在“关税战”的阴影笼罩下,以黄金为代表的国际安全资产需求热度不减,关税担忧也加强了部分非美货币的避险属性。截至4月21日,伦敦现货黄金和COMEX期货结算价(活跃合约)已分别上升至3423.77美元/盎司和3425.3美元/盎司,年初以来涨幅均接近30%。同时,上海金价已超过800元/克,年初以来涨幅超过28%。而美元指数自1月10日特朗普上台以来从107.6567下降到4月21日(下同)的98.3518,跌幅10.31%;同期非美货币如美元兑瑞郎、美元兑日元,以及欧元兑美元分别变动-11.797%、-10.689%和11.733%。美元走弱,但非美避险货币普遍走强。
黄金突破新高之后,在信用货币时代,如何为黄金重新估值?若以全球债务给黄金估值,截至2023年12月,新兴市场国家和成熟市场国家债务分别为99.28万亿美元和211.95万亿美元(数据来自WIND,下同),共311.23万亿美元。而截止2023年底,全球黄金储备量35981.98吨(1吨黄金等于32150.7466金衡盎司),因此一美元债务对应的黄金价格是26.9万美元/盎司(即黄金价格为26.9万美元/盎司),数据的夸张反映出全球债务扩张速度远远超过黄金储备增加的速度。若是以全球非金融部门的信贷总额表示信用扩张情况,截至2023年9月,根据BIS所有报告国245.33万亿美元非金融部门信贷总额计算,非金融部门一美元信贷对应的黄金是21.2万美元/盎司,同样远高于当前国际黄金价格。如果以金本位时期的黄金价格来估算,1971年金本位瓦解时期,黄金基准的记账价格为42.222美元/盎司,彼时美国国债规模3981.3亿美元(数据来自美国财政部,下同)。而截至2024年末,美国国债规模为35.46万亿美元,较1971年上涨了89.078倍。如果按此线性外推计算,当前的黄金价格估值应该为3760.9美元/盎司,这意味着短期内黄金上涨的动能还将存在。当然,这些只能提供一个数据锚定参考,黄金的影响因素非常复杂。
除了避险资产黄金价格走高,非美避险货币也不断走强,人民币兑一篮子汇率承压。自1月10日以来,CFETS人民币汇率指数、参考BIS货币篮子的人民币汇率指数以及参考SDR货币篮子的人民币汇率指数分别下降5.187%、4.915%和4.85%(周度统计,时间截至4月18日),人民币一篮子汇率与美元指数出现同方向走势,受美国“对等关税”和中国关税反制的影响,美元指数和人民币一篮子汇率均有贬值,但人民币一篮子汇率贬值的幅度小于美元指数。人民币汇率兑一篮子货币来看:截至4月21日,CFETS英镑兑人民币、100日元兑人民币、欧元兑人民币、瑞郎兑人民币即期汇率较1月10日分别上升8.3596%、11.61%、11.046%和12.666%,受美元走弱的影响,非美货币避险凸显。值得注意的是,1月10日-4月17日,瑞士法郎兑人民币3个月和6个月远期汇率同期分别上升8.309%和8.299%,表明短期内人民币兑瑞士法郎仍有贬值压力,或者换句话说,3-6个月内市场对非美避险货币的需求还将增加。美国的“对等关税”和中国的饱和反制使得双方汇率均承压。
市场对避险货币需求的增加主要源于特朗普政府的“对等关税”,无差别关税大棒损害了美国的契约精神和国家信用,中长期势必会影响美元的储备货币地位,降低美元在全球储备货币中的份额。根据IMF数据,截至2024年底,全球外汇官方储备中美元、欧元、日元、英镑、人民币的储备总额分别为:6.63万亿美元、2.27万亿美元、6671亿美元、5424亿美元和2496.75亿美元,其中美元储备资产的额度在2024年下降了593.45亿美元,预计2025年受特朗普政府对外政策的影响,美元作为储备货币的份额还将进一步降低,这为其他国家货币份额的提升创造条件。
个别信用货币作为全球储备资产的份额下降,也意味着黄金作为储备资产的比重中长期维度可能将会继续上升。根据世界黄金协会数据,截至4月11日,全球央行2025年2月黄金储备共增加24吨,新兴经济体主导央行购金。2025年前两个月净购金由多到少的央行:波兰、中国、捷克、土耳其、卡塔尔、印度和埃及;而售金的央行主要有:哈萨克斯坦、乌兹别克斯坦、俄罗斯、吉尔吉斯斯坦等。截至2025年3月底,中国央行黄金储备2292.3吨,环比增加2.8吨,连续五个月扩大黄金储备。
全球黄金ETF也持续流入:3月全球实物黄金ETF流入约86亿美元,其中北美地区约65亿美元,欧洲10亿美元(主要是英国、瑞士和德国),亚洲9.4亿美元(主要是中国和日本),其它地区9800万美元(主要是澳大利亚和南非)。最后,就全球黄金交易额来看:3月全球黄金市场日均交易额约2660亿美元,持平于季均值,3月LBMA场外交易量小幅下滑至1350亿美元,但仍高于2024年全年日均值1130亿美元的规模,显示黄金场外交易仍然活跃。
市场有风险,投资需谨慎。